配资宝 古代仵作验尸,为何总要带一根银针和一碗醋?其实那醋,根本不是给死人用的

隆冬的清晨,钱府上空盘旋着凄厉的哭声,打破了这座百年府邸的宁静。富甲一方的钱老爷配资宝,竟在自己的卧房内暴毙。其妻钱夫人哭得肝肠寸断,长子钱景明面色铁青,而女儿钱秀儿则蜷缩在一旁,眼神中透着惊恐与茫然。
死者面色青紫,口唇发乌,床榻边散落着一些不知名的褐色粉末,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味。城中仵作柳惜音被火速请来,她提着简陋的验尸箱,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,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。
一碗醋,一根银针,这两样寻常之物,将如何揭开这深宅大院中,被重重掩盖的家族秘辛?
▶01
寒风呼啸,鹅毛大雪落在青瓦黛墙上,将钱府染成一片肃杀的白色。柳惜音,一个年方二十,却已在府衙担任仵作三年有余的女子,提着她的验尸箱,在府役的引领下,踏入了钱府。她的到来,无疑是这沉重氛围中的一个异类。
寻常女子避讳死者,而她却以探究生死为业。
展开剩余96%钱府大堂内,哀乐低回,白幡飘摇。钱老爷的棺椁停放在正中,尚未盖上棺盖,但已用薄纱遮盖。钱夫人,一位年近五旬,面容保养得宜的妇人,此刻哭得梨花带雨,几乎要晕厥过去,身旁的丫鬟婆子们忙着搀扶。
长子钱景明,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,身形挺拔,剑眉紧锁,脸上写满了悲痛与焦急,却也透着几分隐忍。而小女儿钱秀儿,则坐在角落,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,苍白的脸上,那双杏眼显得格外大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“柳仵作,劳烦您了。”知府许大人迎了上来,他面色凝重,低声对柳惜音说道,“钱老爷是昨夜子时过后暴毙的,钱夫人是今早发现的。初步勘验,死者身上并无明显外伤,但口唇发乌,面色青紫,像是中毒。
钱夫人和少爷都说,钱老爷身体一向康健,并无宿疾。这……其中恐怕有蹊跷。”
柳惜音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大堂内的众人,将他们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。她注意到钱景明在许大人提及“中毒”二字时,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角落的钱秀儿。而钱秀儿则像是感受到了兄长的目光,身子又往内缩了缩。
钱夫人则依然沉浸在悲痛中,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浑然不觉。
“烦请大人带我去案发现场。”柳惜音清冷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。
许大人示意府役引路,柳惜音便跟着前往钱老爷的卧房。房间位于钱府深处,格局阔大,陈设考究,彰显着主人生前的富贵。然而此刻,这房间却充斥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。
甫一踏入房门,柳惜音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,却又有些刺鼻的怪味。这味道并非寻常的药草味,也非腐败之气,更像是一种混合着泥土与某种植物的特殊气味。她走到床榻边,细细观察。
钱老爷的尸体已经移走,但现场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。床单凌乱,有挣扎的迹象。床头的小几上,放着一只空了的茶碗,以及一叠未读完的书卷。
柳惜音弯下腰,仔细查看地面。在床榻与小几之间的缝隙里,她发现了一小撮褐色的粉末,与引子中提及的相似。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粉末夹起,放入特制的纸包中。
随后,她又看向床榻,在枕头下方,她发现了几根短小的,像是植物纤维的东西,颜色极浅,与枕套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。若非她眼神锐利,定会错过。
“这房间,除了发现死者的人,还有谁进来过?”柳惜音问道。
“发现死者的是钱夫人和丫鬟春桃。”许大人答道,“之后便是钱少爷和张管家,再后来便是老夫子和府医。老夫子是来确认死讯的,府医是来查看是否有救治可能,但都无济于事。”
柳惜音环视四周,房间内一切看似寻常,却又处处透着不寻常。那股怪味,那撮粉末,那些纤维,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。她知道,这仅仅是开始。钱老爷的死,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。
▶02
钱老爷的尸体被抬至府衙的义庄。柳惜音换上干净的麻布衣裳,戴上白布手套,准备开始她的工作。义庄内光线昏暗,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,更显肃穆。
许大人屏退了闲杂人等,只留下了两名心腹捕快协助。柳惜音走到尸体旁,先是对死者进行了一番外部检查。钱老爷面色青紫,口唇发乌,眼睑内侧充血,这些都符合中毒的表征。
然而,她却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任何挣扎导致的伤痕,也没有搏斗的痕迹。
“银针。”柳惜音轻声吩咐。
一名捕快立刻递上一根细长的银针。柳惜音将银针插入钱老爷的口中,又刺入手指和胸口。银针取出后,在昏黄的光线下,依然洁白如初,并未变黑。
“银针未变色。”柳惜音平静地说道,“看来并非常见的砒霜、鹤顶红等烈性毒药。”
许大人闻言,眉头拧得更紧了。他本以为会是一起简单的投毒案,却没想到银针竟无反应。这让他陷入了困惑。
“那……那钱老爷到底是如何身亡的?”许大人问道。
柳惜音没有立刻回答,她继续检查。她仔细查看了钱老爷的指甲缝,发现了一些细微的黑色物质,像是泥垢,又像是什么植物的残渣。她用小刀刮下一点,收在纸包里。随后,她又将注意力转向了死者的皮肤。
在钱老爷的脖颈处,她发现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红斑,颜色很浅,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。红斑的边缘有些模糊,像是被什么东西擦拭过。
“这红斑……”许大人也看到了,疑惑道,“是死前留下的,还是死后出现的?”
“死前。”柳惜音肯定地答道,“像是某种刺激物导致的。但并非抓痕,也不是烧灼伤。”她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红斑周围的皮肤,感觉到一丝异样。
随后,柳惜音又吩咐捕快取来了一碗醋。许大人见状,更加疑惑了。仵作验尸带银针是常理,可这醋……他从未见过有仵作会用到醋。
“柳仵作,这醋是……”许大人忍不住问道。
柳惜音没有直接回答,她只是用指尖蘸取了一点醋,然后轻轻地涂抹在钱老爷脖颈处的红斑上。
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:红斑的颜色竟然变得更深了一些,而且似乎有一股淡淡的,与房间内那股怪味相似的气息,从红斑处散发出来。
“这……”许大人瞪大了眼睛,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现象。
柳惜音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她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。她将那撮在钱府卧室里发现的褐色粉末,以及指甲缝里的黑色物质,都用醋进行了一番测试。
褐色粉末与醋混合后,发出了一种微弱的滋滋声,并散发出一股更为浓郁的泥土腥味。而黑色物质则没有明显变化。
“这醋,并非是给死人用的。”柳惜音终于开口了,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,“它不是用来直接验毒的。但它能揭示某些真相。”
她将目光投向了那撮褐色的粉末,以及那股从钱老爷脖颈处散发出来的奇异气味。这两种线索,与她心中一个模糊的猜测,逐渐联系起来。钱老爷的死,远比表面看到的,要复杂和隐秘得多。
而这碗醋的真正用途,也将在随后的调查中,逐渐浮出水面。
▶03
柳惜音从义庄回到府衙,将初步的验尸结果告知了许大人。银针未变色,排除了常见的剧毒;脖颈处的红斑与醋的反应,以及那股异味和褐色粉末,都指向了一种不寻常的死亡方式。
“这么说,钱老爷并非死于寻常毒药?”许大人听得云里雾里,“可那红斑和醋的反应,又作何解释?”
“大人,世间毒物千千万,并非所有都能被银针试出。”柳惜音解释道,“这红斑,像是某种植物汁液刺激所致。而醋,能使某些植物的酸性更强,反应更明显。”她顿了顿,“至于那股异味和褐色粉末,我需要进一步查验。”
许大人揉了揉眉心,这案子比他想象的要棘手。钱老爷在当地富甲一方,其死讯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若不能尽快查明真相,恐怕会动摇民心。
“柳仵作,你下一步打算如何?”
“我想再回钱府,仔细询问钱老爷的家人和下人。”柳惜音说,“尤其是钱夫人、钱少爷和钱小姐,以及常在钱老爷身边伺候的仆役。从他们的言行中,或许能找到新的线索。”
许大人应允,并派了两名捕快随行。再次来到钱府,府内的哀戚气氛依旧浓郁。柳惜音先单独传唤了钱景明。
钱景明坐在柳惜音对面,他强作镇定,但眼底的血丝和不时紧握的拳头,都暴露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。
“钱少爷,请您详细回忆一下,昨夜子时前后,您可曾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?”柳惜音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钱景明沉吟片刻,答道:“昨夜我一直在书房处理账目,直到亥时末才回房休息。父亲的房间在府邸西侧,我的房间在东侧,隔得较远,并未听到任何异常。夫人发现父亲的时候,我才被惊醒。”
“钱老爷的身体状况如何?”
“父亲一向康健,只是近来偶感风寒,咳嗽了两日,并无大碍。府医也来看过,只说是寻常感冒,开了些温和的药。”钱景明答道。
“可有与人结怨?”
钱景明犹豫了一下配资宝,才说:“父亲生意做得大,难免与人有些摩擦。但都是些小事,不至于闹出人命。他最近倒是为了城外那片荒地的买卖,与几位乡绅有些争执。”
柳惜音敏锐地捕捉到他言辞中的一丝闪烁,以及他提及“荒地买卖”时的不自然。她没有深究,转而问道:“钱老爷生前,可有什么特殊癖好或习惯?”
“特殊癖好?”钱景明想了想,“父亲喜欢收集一些奇花异草,尤其偏爱一些罕见的香料植物。他的卧房里,经常会燃着一些特殊的熏香。哦,对了,他还喜欢在书房里捣鼓一些药材,说是能延年益寿。”
奇花异草,特殊的香料植物,捣鼓药材……这些信息让柳惜音心中一动,这与她在钱老爷房间闻到的异味,以及指甲缝中的黑色物质,似乎有所关联。
随后,柳惜音又单独询问了钱秀儿。钱秀儿显得更加胆怯,她低着头,声音细若蚊蚋。
“秀儿小姐,昨夜您可曾听到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什么也没听到。”钱秀儿小声说,“我睡得很死。”
“钱老爷生前,可有什么异常举动?”
钱秀儿抬起头,眼神有些躲闪,她看了一眼门口,才又低下头说:“父亲……父亲他最近脾气不太好,常常对下人发火。有一次,我看到他把张管家骂得很惨,就因为张管家不小心打碎了他书房里的一盆花。”
“那盆花是何种花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只觉得花叶有些特别,像是有很多细小的刺。”钱秀儿努力回忆着。
“你可曾见过钱老爷与人争执,或是情绪激动?”
钱秀儿咬了咬唇,犹豫了许久,才低声说:“前几日,我听到父亲在书房里和夫人争吵,声音很大。好像是为了……为了我的婚事,还有一些家产的事情。夫人说父亲偏心,要把大部分家产都留给大哥。”
柳惜音的目光落在钱秀儿身上,这番话透露出的信息,远比钱景明说的要多。家庭矛盾,遗产分配,这些往往是血案的导火索。而钱秀儿提及的那盆“有刺的花”,也让柳惜音心中生疑。
▶04
柳惜音又询问了钱夫人和张管家。钱夫人依然沉浸在悲痛中,她的回答大多是关于钱老爷的“仁厚”和“病弱”,对其他细节则语焉不详。她反复强调钱老爷身体一向不好,似乎想把死因往“病逝”上引导。
而张管家,一位五十出头,头发花白的老人,自称是钱府的老仆,对钱老爷忠心耿耿。他回忆道,昨夜他曾去钱老爷卧房送宵夜,当时钱老爷还在看书,精神尚可。他只在房外候着,并未入内,也未发现任何异常。
“那您可曾闻到什么异味?”柳惜音问道。
张管家仔细回想了一下,摇了摇头:“回柳仵作,并未闻到。钱老爷房中常燃熏香,味道复杂,我也分辨不出什么来。”
“那钱老爷书房里那盆‘有刺的花’,您可知道是何物?”
张管家脸色微微一变,随即又恢复正常:“回柳仵作,老爷喜爱奇花异草,书房里确实有几盆。至于有刺的,老奴倒没太注意,或许是老爷新得的某种盆栽吧。”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柳惜音将所有人的证词在脑海中一一梳理。钱景明言辞闪烁,提及荒地买卖;钱秀儿提到了家庭争吵和“有刺的花”;钱夫人则极力撇清;张管家似乎也有所隐瞒。
她注意到一个细节:钱景明和钱秀儿都提到了钱老爷的“书房”,而钱老爷暴毙的地点是“卧房”。虽然两个房间相邻,但钱景明说他在书房处理账目,钱秀儿说父母在书房争吵,张管家也说钱老爷喜欢在书房捣鼓药材。
这书房,似乎是钱老爷活动频繁,且藏有秘密的地方。
柳惜音请求许大人准许她搜查钱老爷的书房。许大人考虑再三,最终同意了。
钱老爷的书房紧邻卧房,陈设同样考究。书架上摆满了卷帙浩繁的书籍,案几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。柳惜音在书房内细细搜寻,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一处角落。那里,果然摆放着几盆奇花异草。
其中一盆,叶片狭长,边缘布满了细小的绒毛,仿佛带有倒刺,正是钱秀儿口中“有刺的花”。这植物散发着一种淡淡的,与钱老爷卧房内那股怪味有些相似的气息。
柳惜音走上前,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住手指,掰下了一小片叶子,放入纸包。她又在书房内发现了一些研磨药材的工具,以及一些瓶瓶罐罐,里面装着各种干枯的植物或粉末。
在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里,她发现了一小包用油纸包裹的褐色粉末,其颜色、质地,与她在钱老爷卧房里发现的粉末极为相似。
她还发现了一本钱老爷的日记。翻开日记,字迹工整,里面记录了钱老爷近期的心情、生意往来,以及一些关于家庭的琐事。
其中有一页,记录了钱老爷与钱夫人因钱秀儿的婚事发生争执,钱老爷似乎想将钱秀儿许配给一个远房亲戚,而钱夫人则极力反对。
更让柳惜音在意的是,日记中还提到了钱老爷最近身体不“适”,夜里常常感到心悸,怀疑是操劳过度,但他却私下服用一种“祖传秘药”,说是能强身健体,但此药性烈,需“以醋调和”。
“以醋调和?”柳惜音低声念道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这与她在义庄对醋的测试结果,以及钱老爷脖颈上的红斑,似乎找到了某种联系。
她将这些发现一一收好,心中逐渐勾勒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。钱老爷的死,并非简单的中毒,也非病逝,更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,而杀人者,很可能就是这钱府中的人,甚至是他最亲近的人。
而那碗看似寻常的醋,以及银针的真正用途,也将在此时,被彻底揭开。
▶05
柳惜音带着从钱府书房搜集到的证物,回到了义庄。她将那片“有刺的花”的叶子、油纸包裹的褐色粉末,以及钱老爷日记中提到的“祖传秘药需以醋调和”的线索,全部摆在了桌上。
许大人也在旁,满脸困惑地看着这些看似零散的物件。
“柳仵作,这些……”许大人指着那些证物,不解地问道,“它们与钱老爷的死,有何关联?”
“大人,钱老爷的死,并非死于寻常毒药,而是死于一种极其隐蔽的‘慢性毒杀’,辅以一次性的致命打击。”
柳惜音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笃定,“而那碗醋,正是这毒杀过程中的关键一环,但它并非直接给死人用的,而是用于‘调和’和‘催化’。”
她拿起那片“有刺的花”的叶子,在许大人眼前晃了晃:“这种植物名为‘鬼面藤’,生长于潮湿阴暗之地,其叶片带有细微的毒性绒毛,接触皮肤会引起红肿发痒。
但更重要的是,其根茎中含有微量的‘乌头碱’,长期少量服用,会导致心律不齐、心悸等症状。”
许大人脸色一变:“你是说,钱老爷一直服用这种毒药?”
“正是。”柳惜音点头,“结合钱老爷日记中提到的‘祖传秘药,性烈,需以醋调和’,我推测,凶手正是利用钱老爷私下服药的习惯,将鬼面藤的根茎研磨成粉,混入钱老爷所谓的‘祖传秘药’中。
这种‘秘药’本身可能无害,甚至有一定强身作用,但混入乌头碱后,便成了慢性毒药。
而‘以醋调和’,并非为了减毒,而是为了让乌头碱更好地溶解,更易被身体吸收,甚至在某种程度上,醋酸能激发乌头碱的毒性,使其作用更快、更猛烈。”
她拿起那包褐色粉末:“这便是混有鬼面藤粉末的‘秘药’残渣。我在钱老爷指甲缝里发现的黑色物质,正是他长期接触鬼面藤根茎或其粉末所残留的。”
“那脖颈处的红斑呢?”许大人追问。
“红斑是鬼面藤叶片上的毒性绒毛所致。”柳惜音解释道,“钱老爷长期服用慢性毒药,身体早已虚弱。昨夜,凶手利用钱老爷心悸发作之际,潜入卧房。
凶手可能用沾有鬼面藤叶片绒毛的衣物或手帕,捂住钱老爷口鼻,或直接按压其脖颈,使其窒息而亡。鬼面藤的绒毛毒素,加上长期服用的乌头碱,导致钱老爷心脏骤停,加速了死亡。
而我用醋涂抹红斑,使得绒毛中的毒性物质与醋酸反应,颜色加深,异味更浓。”
许大人听得目瞪口呆,这杀人手法之巧妙、心思之缜密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但凶手是谁?他又是如何利用那碗醋的?”许大人问道,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。
柳惜音深吸一口气,目光落在桌上那碗清澈的醋上:“凶手,正是钱景明。”
许大人大吃一惊:“钱少爷?这……他为何要杀害自己的父亲?”
“还记得钱秀儿小姐说的话吗?钱老爷与钱夫人因钱秀儿的婚事和家产分配问题发生争吵,钱老爷想将大部分家产留给钱景明,但夫人却反对。
钱景明在钱老爷日记中也读到过,钱老爷曾说他身子不适,怀疑是操劳过度,但他却私下服用一种‘祖传秘药’,而此药性烈,需‘以醋调和’。”
柳惜音缓缓道来,“钱景明利用父亲对‘祖传秘药’的迷信,偷偷将鬼面藤的粉末混入其中。他深知父亲有收藏奇花异草的习惯,所以将鬼面藤盆栽放在书房,以作掩饰。
他甚至可能亲自‘教导’父亲配资宝,如何用醋来‘调和’药性。”
“那为何说醋不是给死人用的?”许大人追问。
“因为醋,是钱景明用来洗涤他自己的双手和器皿的。”柳惜音语出惊人,“鬼面藤的汁液带有独特的腥味和微毒,长期接触容易留下痕迹。钱景明在研磨鬼面藤、调配‘秘药’时,会沾染上这些物质。
他用醋来洗涤,一是为了去除腥味,二是为了消除手上的微毒,三则是因为醋本身气味浓烈,可以很好地掩盖鬼面藤的特殊气味。
他甚至可能用醋来清洗过他用来捂死钱老爷的布料,因为醋能与部分植物毒素反应,使其残留不易被察觉。”
“昨夜,钱景明在书房处理账目,实则是在等待时机。”柳惜音继续分析,“当他听到钱老爷卧房有异动,或是钱老爷心悸发作时,他便潜入卧房。
他利用钱老爷长期服用慢性毒药导致的身体虚弱,用带有鬼面藤绒毛的布料,捂住钱老爷口鼻,使其窒息。床榻边的那些褐色粉末,正是他在慌乱中,不小心洒落的残余‘秘药’。”
“动机呢?”许大人追问。
“动机,正是家产。”柳惜音眼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,“钱老爷日记中提及,他想将钱秀儿许配给一个远房亲戚,这桩婚事并不体面,甚至有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’之意,显然是对钱秀儿的压榨。
钱老爷想把大部分家产留给钱景明,这让钱夫人不满,也让钱景明感到压力。他害怕父亲会随时改变主意,害怕家产会因钱老爷的独断而流失。他想要彻底掌控钱家的一切,于是便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了毒手。”
“钱景明假装悲痛,却在提到‘中毒’时,下意识地看向钱秀儿,那是他潜意识中想把嫌疑引向他妹妹。而钱夫人哭得肝肠寸断,看似真情流露,实则是在掩饰她与钱老爷的矛盾,以及对钱景明行为的某种默许或纵容。
张管家对‘有刺的花’的遮掩,也可能是因为他忠心于钱家,对钱景明的行为有所察觉,却又不敢声张。”
柳惜音的话如同一道惊雷,在许大人耳边炸响。他从未想过,这起看似简单的富商暴毙案,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深沉的家庭伦理悲剧和缜密的谋杀计划。那碗看似无辜的醋,竟成了洗涤罪恶、掩盖真相的帮凶。
▶06
许大人听完柳惜音的分析,额头渗出了冷汗。他没想到,这桩看似简单的钱老爷暴毙案,竟牵扯出如此复杂的家庭恩怨和缜密的谋杀计划。他深知此案非同小可,一旦查实,钱府将彻底败坏。
“柳仵作,这些证据……”许大人指着桌上的物证,“足够定钱景明的罪吗?”
“还需要一个突破口,一个能让钱景明无法抵赖的证据。”柳惜音沉声道。她拿起那片鬼面藤的叶子,又拿起那包褐色粉末,“这些东西,在钱景明的书房里也能找到。
但关键在于,他如何将这些毒物与‘祖传秘药’联系起来,以及他究竟是如何利用醋来掩盖罪行的。”
柳惜音重新审视了钱老爷的日记,日记中记载了钱老爷曾有一本《草本图鉴》,里面详细记录了他所收藏的各种奇花异草的习性与药性。这本图鉴,在钱老爷的卧房和书房都未曾发现。
“大人,我想再搜一次钱景明的卧房。”柳惜音忽然说道,“也许,那本《草本图鉴》会在他那里。”
许大人当即下令,带着捕快和柳惜音再次前往钱府,直奔钱景明的卧房。钱景明被捕快看守,面色苍白,见到柳惜音和许大人,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。
“钱少爷,我们怀疑你与钱老爷的死有关,现在要搜查你的房间。”许大人沉声说道。
钱景明强辩道:“大人,我父亲的死,我已悲痛欲绝,如何会与我有干系?你们不能平白无故地污蔑我!”
然而,许大人不为所动。捕快们开始搜查钱景明的房间。柳惜音的目光落在床榻边的一个上了锁的木箱上,她示意捕快打开。木箱内,除了几件衣物,赫然躺着一本厚重的书籍——正是钱老爷的那本《草本图鉴》!
柳惜音翻开图鉴,在其中一页,赫然画着鬼面藤的图样,旁边用小字详细记载了其生长习性、毒性,以及“根茎研磨成粉,少量服用可致心悸,长期服用可致心衰,性烈,以醋调和可助溶解”的描述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图鉴的这一页,有着明显的翻阅痕迹,旁边还用朱笔写着一些批注,笔迹正是钱景明的!
“钱景明,这本图鉴为何会在你房中?这鬼面藤的药性,你又为何批注得如此详细?”柳惜音举着图鉴,直视着钱景明。
钱景明脸色瞬间煞白,额头冷汗直流。他眼神躲闪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还有,钱老爷日记中提及的‘祖传秘药’,你可曾见过?”柳惜音又问道。
钱景明身体一颤,像是被戳中了痛处。他知道,所有的谎言都将被揭穿。
“大人,钱老爷的死,还有另一层隐情。”柳惜音忽然转向许大人,语气沉重,“钱老爷之所以急着将钱秀儿嫁给远房亲戚,并非单纯为了家产,而是为了掩盖一个更深的秘密。”
她从怀中掏出另一份证据——那是她在钱老爷的日记夹层中发现的一封尘封已久的信件。信件的落款是一个陌生的名字,但内容却足以震惊所有人。
信中提及,钱秀儿并非钱老爷与钱夫人的亲生女儿,而是钱老爷早年与一名丫鬟所生,为了维护家族颜面,才抱养到钱夫人名下。而这名丫鬟,在生下钱秀儿后不久,便离奇“病逝”了。
信中隐晦地指出,钱夫人一直对此耿耿于怀,对钱秀儿表面上慈爱,实则内心怨恨。
“钱景明,你可知此事?”柳惜音问道。
钱景明闻言,身体剧烈颤抖起来,他终于崩溃了。他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起来:“我……我都知道!我都知道!父亲他偏心,他要把钱秀儿嫁给一个老头子,就是为了让她远离钱家,不让这丑闻败露!
母亲她也怨恨秀儿,私下里总说她是个孽种!”
“我从小就看到母亲对秀儿的冷淡,看到父亲对秀儿的愧疚。我知道秀儿不是亲生的,我害怕父亲会因为愧疚,将钱家的大部分家产都分给秀儿,或者把她嫁给一个有势力的人,让她的身世彻底被揭开!
我才是钱家唯一的嫡子,钱家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!”
钱景明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父亲他最近心悸加重,总说自己活不长了,他开始写遗嘱,我看到他遗嘱里对秀儿的补偿越来越多,我慌了!我怕他会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都分给那个孽种!
我更怕他会将秀儿的身世公之于众,让钱家蒙羞!”
“所以我从《草本图鉴》中找到了鬼面藤的毒性,又利用父亲服用‘秘药’的习惯,每天偷偷在药中加入鬼面藤粉末,并用醋来调和,让它更容易被吸收。
昨夜,我听到父亲房间有动静,我担心他身体不适,会把遗嘱的事情告诉夫人,或者改变主意。我冲进去,看到他心悸发作,痛苦不堪。
那一刻,我心一横,用沾有鬼面藤叶片绒毛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,他挣扎了几下,就……就没气了。”钱景明说着,瘫软在地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。
“那碗醋,并非是给死人用的,而是我用来洗涤双手和研磨毒药的器皿的,为了掩盖一切痕迹。我甚至在父亲的口鼻上,也沾染了醋的味道,企图让仵作误以为是醋酸反应,而忽略了鬼面藤的毒性。”
钱景明泣不成声,将所有的罪行和盘托出。
柳惜音冷冷地看着他,心中感慨万千。这桩命案,因家庭丑闻而起,因贪婪而终。人性的复杂与黑暗,在这一刻暴露无遗。
▶07
钱景明的供词,加上柳惜音搜集到的物证,使得案情昭然若揭。许大人当即下令将钱景明收押,并派人去钱府,将钱夫人和张管家也带到府衙问话。
公堂之上,气氛肃穆。钱景明跪在堂下,面如死灰。钱夫人被带到时,还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,但当她看到钱景明跪在堂下,以及柳惜音手中那封信件和《草本图鉴》时,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“钱夫人,你可知钱秀儿并非你亲生?”许大人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钱夫人身子一颤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:“大人,您这是何意?秀儿是我的女儿,血脉相连!”
“那这封信,夫人作何解释?”柳惜音将那封信呈上,信中详细记载了钱秀儿的身世,以及那位丫鬟的离奇死亡。
钱夫人看到信件内容,身子摇摇欲坠,她咬紧牙关,不肯承认。
“夫人,你可知道钱景明用鬼面藤毒害钱老爷一事?”许大人又问。
钱夫人闻言,猛地看向钱景明,眼神复杂,有震惊,有怨恨,却也有几分了然。她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夫人,钱景明已全部招认。他说他之所以对钱老爷下毒手,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你对钱秀儿的怨恨,以及你与钱老爷在遗产分配上的争执。”柳惜音的声音清冷,字字如刀。
钱夫人终于撑不住了,她瘫软在地,放声大哭:“我……我只是怨恨!我为钱家操持半生,膝下无子,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女儿,却没想到是那贱婢所生!
钱老爷他……他待我薄情,还想把秀儿嫁给一个老头子,好让她永远离开钱家,不让丑闻外泄!我与老爷争吵,只是为了秀儿的婚事,为了钱家的脸面!我从未想过要害老爷,也从未想过要景明去害他啊!”
钱夫人痛哭流涕,她承认了对钱秀儿身世的知情,以及对钱老爷和钱秀儿的怨恨。但她坚称自己并未参与谋杀,也未曾指使钱景明。
随后,张管家也被带上公堂。他看到钱景明和钱夫人这般模样,早已心知肚明。
“张管家,你可知道钱老爷的书房里有一盆鬼面藤?”柳惜音问道。
张管家身子一颤,他低着头,声音沙哑:“回柳仵作,老奴……老奴知道。那盆花是老爷最珍爱的,不许旁人碰触。
钱少爷曾几次偷偷去书房,老奴也曾撞见过他在研磨些什么,还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,但他说是老爷要的,老奴便没敢多问。”
“那钱景明用醋洗涤器皿,掩盖气味一事,你可知情?”
张管家叹了口气:“老奴知道少爷常用醋洗手,说是为了去除药味。老奴当时只是觉得奇怪,但少爷是主子,老奴不敢多言。”
至此,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。钱景明为了争夺家产,害怕钱老爷改变遗嘱,更害怕钱秀儿的身世败露,影响自己的地位,于是精心策划了这场谋杀。他利用鬼面藤的慢性毒性,辅以致命一击,并巧妙地利用醋来掩盖罪行。
钱夫人虽未直接参与谋杀,但她对钱秀儿的怨恨,以及与钱老爷的争执,无疑也成了钱景明犯罪的催化剂。张管家则因忠心和畏惧,选择了沉默,间接助长了悲剧的发生。
许大人听完所有证词,重重地拍下惊堂木:“钱景明,你弑父夺产,罪大恶极,本官定将你依法严惩!”
钱景明瘫软在地,悔恨的泪水与恐惧交织。而钱夫人则哭得昏厥过去。
柳惜音站在一旁,看着公堂上的这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。正义得以伸张,但一个家庭却因此分崩离析。她不禁再次感叹人性的复杂与脆弱,以及金钱和欲望对人心的侵蚀。
▶08
钱景明弑父夺产的案件,在城中引起轩然大波。富甲一方的钱府,一夜之间从光鲜亮丽的富贵之家,沦为丑闻缠身的罪恶之府。钱景明被判秋后问斩,钱夫人因知情不报,且对钱秀儿有虐待之实,被判幽禁终身。
张管家因隐瞒不报,被杖责并逐出钱府。
而钱秀儿,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,在案件结束后,才得知自己并非钱老爷亲生,母亲竟是被父亲所害。双重打击之下,她病倒了。柳惜音曾前往探望,看到钱秀儿那双空洞的眼睛,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。
“柳仵作,我该何去何从?”钱秀儿虚弱地问道,泪水无声地滑落,“我的父亲是杀人犯,我的母亲恨我,我的兄长也……也对我起了杀心。我在这世上,还有何容身之处?”
柳惜音轻声安慰她:“秀儿小姐,你并未犯错。你是无辜的。虽然身世坎坷,但未来仍有希望。你可以选择离开这里,开始新的生活。”
钱秀儿最终决定离开钱府,带着钱老爷为她留下的少量补偿,去往远方的小镇,过上了平静的生活。钱府也因此案而迅速衰败,最终被官府查封,其大部分家产充公,用于赈灾济民。
此案结束后,柳惜音的名声更加显赫,她的断案如神,尤其是在银针未变色,醋却揭示真相的环节,更是传为佳话。许多疑难杂案的卷宗,都从四面八方送到了许大人这里,指名要柳惜音亲自勘验。
然而,盛名之下,柳惜音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。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,回想起钱府的惨剧,回想起钱景明扭曲的脸庞,回想起钱夫人绝望的哭声,以及钱秀儿眼中的茫然。
她看到了人性的贪婪、自私、仇恨,也看到了亲情是如何在欲望的泥沼中被吞噬。
许大人也曾与柳惜音探讨此案。
“柳仵作,这人世间的善恶,真是让人难以捉摸。”许大人叹息道,“钱老爷生前富贵,却也因此埋下祸根。钱景明为了家产弑父,钱夫人因嫉妒而默许。这世间,就没有什么是比金钱和权力更重要的吗?”
柳惜音望着窗外,冬雪已融,春意渐浓。她轻声答道:“大人,金钱和权力固然能诱惑人心,但亲情、道义、良知,这些才是支撑人活下去的根本。只是有些人,在欲望面前,蒙蔽了双眼,迷失了心智。”
“我们作为官员,作为仵作,所能做的,就是尽力还原真相,让恶有恶报,让善得善果,让正义得以昭彰。虽然不能改变人性的黑暗,但至少能为受害者,为这世间的公道,尽一份绵薄之力。”柳惜音的眼神坚定而明亮。
她深知,自己的职责不仅仅是验尸,更是要从死者的身上,从现场的痕迹中,读懂那些无声的控诉,还原那些被掩盖的真相。每一次的验尸,都是一次与死者的对话,一次对生者的警醒。
钱老爷的案子,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。
▶09
钱府一案尘埃落定后,柳惜音并未因此而停歇。紧接着,她又接手了几桩案件,有城郊的无名尸体,有富家小姐的离奇坠楼,每一桩都考验着她的智慧与洞察力。
她穿梭于生死之间,用她的专业和细致,为一个个逝者发声,为一个个冤情昭雪。
在处理这些案件的过程中,柳惜音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哲学。她相信,每一个死亡的背后,都隐藏着一个故事,而她的任务,就是将这个故事完整地讲述出来。
她不再仅仅满足于找到死因,更要深挖动机,还原过程,揭示人性的复杂。
许大人对柳惜音的信任和器重与日俱增。他常说,有柳惜音在,他断案的信心便足了八分。
柳惜音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支持,府衙为她添置了更齐全的验尸工具,甚至还专门为她开辟了一间独立的验尸房,以便她能更心无旁骛地工作。
然而,作为一名女性仵作,柳惜音依然要面对世俗的偏见和不解。有些百姓对她敬畏有加,有些却暗地里指指点点,认为她“不守妇道”、“晦气”。但柳惜音对此毫不在意,她深知自己的价值,也清楚自己的使命。
她用实际行动证明,女子也能胜任男子所不能胜任的工作,甚至能做得更好。
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,柳惜音正在验尸房整理卷宗。许大人推门而入,手中拿着一封加急文书。
“柳仵作,这是邻郡发来的求助。”许大人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,“邻郡发生了一桩连环命案,死者死状诡异,当地仵作束手无策。郡守大人特地发文,希望我们能派人前去协助。
我思来想去,除了你,无人能胜任此重任。”
柳惜音接过文书,仔细阅读。文书上描述的案件确实复杂离奇,死者皆为当地富户,死前无明显外伤,却面色惊恐,像是被活活吓死一般。这让她想起了钱老爷案中,慢性毒杀与窒息的结合,并非表面那么简单。
“大人,我愿前往。”柳惜音毫不犹豫地说道。她知道,这不仅是一次挑战,更是一次检验自己能力的机会。
许大人欣慰地点点头:“好!我为你安排行程,配备随行捕快。此去路途遥远,你务必小心。”
柳惜音回到自己的住处,开始收拾行囊。她的验尸箱里,除了银针、小刀、镊子等常用工具,还多了一小瓶特制的试剂,以及一小包从钱老爷案中得到的鬼面藤叶片样本。当然,还有一小壶醋。
那碗醋,如今在她心中,已不仅仅是寻常的调味品,更是她破案的关键,是她对真相执着追求的象征。
她知道,前方的路依然充满未知和艰辛。但她已不再是那个初入府衙,有些青涩的女子。她已经成长为一名经验丰富、独当一面的仵作。
她将带着她对正义的信念,对生命的敬畏,继续在这条充满血腥与黑暗的道路上,砥砺前行。
▶10
晨曦微露,微风轻拂。柳惜音身着一袭素色劲装,背着她的验尸箱,在府衙门口与许大人告别。随行的两名捕快早已备好马车,等候多时。
“柳仵作,此去务必保重。邻郡的案子,恐怕比钱府一案更为棘手。”许大人语重心长地叮嘱道,“但老夫相信你的能力,定能为死者昭雪,为百姓安宁。”
“大人放心,惜音定当竭尽全力,不负大人所托。”柳惜音拱手行礼,眼神中充满了坚定。
她登上马车,掀开车帘,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多年的城池。城门渐渐远去,新的旅程即将开始。她知道,每一次离去,都意味着将要面对新的挑战,新的死亡,以及新的真相。
在马车颠簸的途中,柳惜音闭目养神,脑海中却回荡着钱老爷案的始末。她回想起钱景明在公堂上崩溃的模样,钱夫人绝望的哭声,以及钱秀儿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。
这起案件,不仅揭示了人性的贪婪与扭曲,也让她深刻理解了“家”这个字背后,可能隐藏的巨大伤痛和秘密。
她想起了那根银针,它曾是检验毒物的利器,却在钱老爷案中未能显其威力。她也想起了那碗醋,它并非直接作用于死者,却在间接中扮演了关键角色,揭示了凶手掩盖罪行的手段。
这让她明白,作为仵作,不能墨守成规,不能只依赖于固定的经验,更要善于观察,敢于假设,勇于求证。
真正的验尸,不仅仅是寻找死因,更是要还原一个完整的故事。这个故事里有生前的挣扎,有死后的沉寂,有凶手的狡诈,有受害者的无声控诉。她要做的,就是成为连接生死两界的桥梁,让逝者安息,让生者警醒。
她知道,未来的路还很长,还会遇到更多匪夷所思的案件,更多复杂纠结的人性。但她已不再害怕,因为她心中有信念,手中有工具,更有那份对正义的执着。
马车驶入青山深处,远方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。柳惜音放下车帘,取出验尸箱中的银针和一小壶醋,轻轻摩挲。
这两样看似普通的物件配资宝,如今在她手中,已不仅仅是工具,更是她职业生涯的见证,是她探寻真相的伙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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